外國歷史故事——財神和愛神
來源:網(wǎng)絡(luò) 2009-07-12 15:05:04
老安東尼·羅克韋爾是已退休的“羅克韋爾的尤雷卡肥皂”的制造商兼廠主。他正從第五大街私邸的書房窗口向外張望,露齒而笑。住在他右邊的鄰居G·范·斯凱萊特·薩?—瓊斯是貴族俱樂部成員,正從家里出來,走向等候他的汽車。同往常一樣,他朝這座肥皂宮殿正面的意大利文藝復(fù)興式的雕塑侮辱性地皺了皺鼻子。
“自命不凡的倔老頭兒,你歪什么!”前任肥皂大王品評道。“你這個外來客內(nèi)斯爾羅德②一不留心,伊登博物館遲早會把你這老王八收進去。這個夏天,我要把我的房子粉刷成紅白藍三色③,瞧你那荷蘭鼻子能翹多高。”
安東尼·羅克韋爾呼喚傭人歷來不按鈴。他走到書房門口,叫道,“邁克!”那嗓門有如當年曾震破過堪薩斯大草原的蒼穹。
“告訴少爺一聲,”安東尼吩咐應(yīng)召而來的仆人說,“叫他出門之前來我這兒一趟。”
小羅克韋爾走進書房時,老頭子丟開報紙,光滑紅潤的寬臉盤上帶著慈愛而又嚴肅的神情打量著兒子。他一只手揉亂了滿頭銀發(fā),另一只手則把口袋里的鑰匙弄得響個不停。
“理查德,”安東尼·羅克韋爾說,“你用的肥皂是花多少錢買的?”
理查德離開學(xué)校才六個月,聽了這話微覺吃驚。他還拿不準這老頭子的分寸。這老頭子總是像初入社交界的少女一樣,時不時地問你一些意想不到的事。
“大概是六美元一打,爸。”
“你的衣服呢?”
“通常是六十美元左右。”
“你是上流社會的人,”安東尼斬釘截鐵地說。“我聽說現(xiàn)在的公子哥兒都用二十四美元一打的肥皂,穿的衣服突破百元大關(guān)。你有的是錢,可以像他們那樣胡花亂用,但你始終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,很有分寸,F(xiàn)在,我仍舊使用老牌尤雷卡肥皂,這不僅僅是出于感情問題,而且也因為這是最純粹的肥皂。你花十美分以上買一塊肥皂,買的只是蹩足香料和包裝招牌。不過,像你這個年紀,有地位有身分的年輕人用五十美分一塊的肥皂也夠好了。正如我剛才所說,你是上流社會的人。人們說,三代人才造就一個上流人物。他們錯了。有了錢辦什么事都很靈便,就像肥皂的油脂一樣潤滑。錢使你成了上流人物。啊,差點也使我成了上流人物。不過,我?guī)缀跬≡谖覀儍蛇叺暮商m佬不相上下,語言粗俗,行為古怪,舉止無禮。他們兩個晚上連覺也睡不著,因為我在他們中間購置了房地產(chǎn)。
“有些事情即使有了錢也辦不到,”小羅克韋爾相當抑郁地說。
“現(xiàn)在別那么講,”老安東尼驚愕地說。“我始終相信錢能通神。我查遍了百科全書,已經(jīng)查到字母Y,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過金錢辦不到的事;下星期我還要查補遺。我絕對相信金錢能對付世上的一切。你倒說說,有什么東西是錢買不到的吧。”
“舉個例吧,”理查德有點怨恨地說,“有錢也擠不進排外的社會圈子。”
“啊哈!是這樣嗎?”這個萬惡之源的金錢擁護者雷霆般地吼道。“告訴我,要是首批阿斯特人④沒錢買統(tǒng)艙船票到美國來,你的排外社會圈子又會在哪兒呢?”
理查德嘆了嘆氣。
“這正是我打算要給你談的事,”老頭子說道,聲音緩和了下來。“我叫你來就是為了這個。最近,你有點對勁,孩子。我已經(jīng)注意觀察你兩個星期了,說出來吧。我想,在二十四小時內(nèi),可以調(diào)動一千一百萬美元,房地產(chǎn)還不算。要是你的肝病發(fā)了,《逍遙號》就停泊在海灣,而且上足了煤,兩天時間就可以送你到巴哈馬群島⑤。
“你猜得不錯,爸;相差不遠啦。”
“啊,”安東尼熱情地問,“她的名字叫什么?”
理查德開始在書房來回踱步。他這位粗魯?shù)睦系绱岁P(guān)切同情,增強了他講實話的信心。
“干嗎不向她求婚呢?”老安東尼追問道。“她一定會撲進你的懷抱。你有錢,人又漂亮,又是個正經(jīng)小伙子。你的兩手干干凈凈,從沒沾上一點兒尤雷卡肥皂。你又上過大學(xué),不過那點她不會在意的。”
“我一直沒有機會呀,”理查德說。
“制造機會嘛,”安東尼說。“帶她上公園散步,或者駕車出游,要么做完禮拜陪她回家也可以。機會,多的是嘛!”
“你不知道現(xiàn)在社交界的狀況,爹。她是社交界的頭面人物之一,她的每小時每分鐘都在前幾天預(yù)先安排妥當了。我非要那個姑娘不可,爹,否則這個城市會變成腐臭的沼澤,使我抱恨終身。我又無法寫信表白,不能那么做。”
“呸!”老頭兒說。“你是想對我說,我給你的全部錢財都不能讓一個姑娘陪你一兩個小時嗎?”
“我開始得太晚了。她后天中午就要乘船去歐洲待兩年。明天傍晚,我能單獨和她待上幾分鐘,F(xiàn)在,她還住在拉齊蒙特的姨母家,我不能到那兒去。但允許我明天晚上坐馬車去中央火車站接她,她乘八點半到站的那趟火車。我們一道乘馬車趕到百老匯街的沃拉克劇院,她母親和別的親友在劇院休息室等我們。你以為在那種情況下,只有六到八分鐘,她會聽我表白心意嗎?決不會。在劇院里或散戲之后,我還有什么機會呢?根本不可能。不,爸,這就是你的金錢解決不了的難題,我們拿錢連一分鐘也買不到;如果可能的話,富人就會長生不老了。在蘭特里小姐啟航之前,我沒希望同她好好談?wù)劻恕?rdquo;
“好啦,理查德,孩子,”老安東尼快活地說。“現(xiàn)在,你可以去俱樂部玩了。我很高興你的肝臟沒鬧毛病,不過別忘了常常去神廟,給偉大的財神爺燒香跪拜求保佑。你說錢買不到時間嗎?唔,當然,你不能出個價錢,叫永恒包扎得好好的給你送到家門口,但是,我已經(jīng)見過,時間老人穿過金礦時,被石塊弄得滿腳傷痕。”
那天晚上,一個性情溫和、多情善感、滿臉皺紋、長吁短嘆、被財富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女人,埃倫姑媽來看望她的弟弟。安東尼正在看晚報。他們以情人的煩惱為話題議論開了。
“他全告訴我啦,”安東尼說著,打了一個呵欠。“我告訴他,我在銀行的存款全都聽他支配,可他卻開始貶責(zé)金錢,說什么有了錢也不管用。還說什么十個百萬富翁加在一起也不能把社會規(guī)律動上一碼遠。”
“哦,安東尼,”埃倫姑媽嘆息說,“我希望你別把金錢看得太重了。涉及到真情實感,財富就算不了一回事。愛情才是萬能的。要是他早一點開口就好啦!她不可能拒絕我們的理查德,只是我怕現(xiàn)在太遲了。他沒有機會向她表白。你的全部錢財都不能給兒子帶來幸福。”
第二天傍晚八點鐘,埃倫姑媽從一個蛀蟲斑斑的盒子里取出一枚古雅的金戒指,交給理查德。
“今晚戴上吧,孩子,”她央求說。“這戒指是你母親托付給我的。她說,這戒指能給情人帶來好運,囑咐我當你找到意中人時,就把它交給你。”
小羅克韋爾鄭重其事地接過戒指,在他的小指上試了試,只滑到第二指節(jié)就不動了。他取下來,按照男人的習(xí)慣,把它放進坎肩兜里,然后打電話叫馬車。
八點三十二分,他在火車站雜亂的人群中接到了蘭特里小姐。
“我們別讓媽媽和別人等久了,”她說。
“去沃拉克劇院,越快越好!”理查德按她的意愿吩咐車夫。
他們旋風(fēng)般地從第四十二街向百老匯街駛?cè),接著通過一條燈火繁若星辰的小巷,從光線幽暗的綠草地段到達燈光耀眼、陡如高山的建筑區(qū)。
到第三十四街時,理查德迅速推開車窗隔板,叫車夫停下。
“我掉了一枚戒指,”他下車時抱歉似地說。“是我母親的遺物,我悔不該把它丟了。我耽誤不了一分鐘的,我明白它掉在哪里的。”
不到一分鐘,他帶著戒指回到了馬車里。
但就在那一分鐘里,一輛城區(qū)街車停在了馬車的正前方,馬車試圖往左拐,又被一輛郵車擋住了。馬車夫朝右試了試,又不得不退回來,避過一輛莫名其妙地出現(xiàn)在那兒的搬運家具的馬車。他想后退,也不行,只得丟下僵繩,盡職地咒罵起來。他給一伙糾纏不清的車輛和馬匹封鎖住了。
交通阻塞在大城市并不稀罕,有時突然發(fā)生斷絕往來。
“為什么不趕路?”蘭特里小姐心煩意亂地問。“我們要趕不上啦。”
理查德起身站在馬車里,望了望四周,看見百老匯街、第六大街和第三十四街的交叉口那大片地段給各式各樣的貨車、卡車、馬車、搬運車和街車擠得水泄不通,有如一個二十六英寸腰圍的姑娘硬要扎一根二十二英寸的腰帶一樣。而且在這幾條街上還有車輛正飛速駛來,投入這一難分難解的車陣、馬陣之中,在原有的喧囂之中,又加進了新的咒罵聲和吼叫聲。曼哈頓的全部車輛似乎都擠壓在這兒了。人行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紐約人,成千上萬,其中資格最老的人也記不清哪次的阻塞規(guī)模能與之媲美。
“實在對不起,”理查德重新坐下時說,“看樣子我們給堵死了。一小時之內(nèi),這場混亂不可能松動,都是我的錯。如果沒有掉戒指的話,我們……”
“讓我瞧瞧戒指吧,”蘭特里小姐說。“既然無法可想,我也不在乎了。其實,我覺得看戲也無聊。”
那天晚上十一點鐘,有人輕敲安東尼·羅克韋爾的房門。
“進來,”安東尼叫道,他穿著一件紅睡衣,正在讀海盜驚險小說。
走進來的是埃倫姑媽,她的樣子好像一位頭發(fā)灰白的天使錯誤地留在了人間。
“他們訂婚了,安東尼,”她平靜地說。“她答應(yīng)嫁給我們的理查德。他們?nèi)≡旱穆飞隙铝塑,兩小時之后,他們的馬車才脫了困。”
“哦,安東尼弟弟,別再吹金錢萬能了。一件表示真誠愛情的信物——一只小戒指象征著?菔癄心不變、金錢買不到的一往深情,這才是我們的理查德獲得幸福的根由。他在街上把戒指掉了,便下車去找。他們重新上路之前,街道給堵住了。就在堵車的時間,他向她表白了愛情,最后贏得了她。比起真正的愛情來,金錢成了糞土,安東尼。”
“好呵,”老安東尼說。“我真高興,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人。我對他說過,在這件事上,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,只要……”
“可是,安東尼弟弟,在這件事上,你的金錢起了什么作用呢?”
“姐姐,”安東尼·羅克韋爾說,“我的海盜正處于萬分危急的關(guān)頭,他的船剛被鑿沉,他太重視金錢的價值而決不會被淹死的。我希望你讓我繼續(xù)把這章讀完。”
故事本該在這兒打住了。我跟你們一樣,也熱切地希望如此。不過,為了明白究竟,我們還得刨根問底。
第二天,有個兩手通紅、系著蘭點子領(lǐng)帶、自稱凱利的人來找安東尼·羅克韋爾,立刻在書房受到接見。
“唔,”安東尼說,伸手去拿支票簿,“這一鍋肥皂熬得不壞。瞧瞧,你已經(jīng)支了五千美元現(xiàn)款。”
“我自己還墊了三百塊哩,”凱利說。“預(yù)算不得不超出一點,郵車和馬車大多付五美元,但卡車和雙馬馬車提高到十美元。汽車司機要十美元,載滿貨的二十美元?杀硌莸谜婢拾。_克韋爾先生?真幸運,威廉·阿·布雷迪⑥沒有光臨那場戶外的車輛場景,我不希望威廉忌妒得心碎。根本沒有排練過呀!伙計們準時趕到現(xiàn)場,一秒鐘也不差。整整兩個小時堵得水泄不通,連一條蛇也無法從格里利⑦塑像下鉆過去。”
“給你一千三百美元,凱利,”安東尼說著,撕下一張支票。“一千美元是你的報酬,還你三百美元。你不至于看不起金錢吧,是嗎?凱利。”
“我嗎?”凱利說。“我能揍那發(fā)明貧困的家伙。”
凱利走到門口時,安東尼叫住了他。
“你注意到?jīng)]有,”他說,“在交通阻塞那兒有個赤身露體的胖娃娃⑧手拿弓箭在亂射嗎?”
“怎么,沒有呀,”凱利莫名其妙地說。“我沒注意到。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,也許我還沒有趕到那兒,警察早已把他收拾了。”
“我想,這個小流氓是不會到場的,”安東尼咯咯笑道。“再見,凱利。”
、賏rcher:弓箭手,但在這里指羅馬神話中的Cupid(愛神)。他赤身露體,長著雙翅,手執(zhí)弓箭。
②Nesselrode,指Karl Robert Nesselrode (1780—1862)K.R. 內(nèi)斯爾羅德:德籍俄羅斯政治家。
、奂t、白、藍三色:指荷蘭國旗的顏色。
、蹵stor(阿斯特):指John Robert Astor (1763—1848), 原為德國人,后遺居美國,成為美國皮毛商富豪兼金融家。
⑤The Babamas:拉丁美洲的巴哈馬群島,為著名的旅游勝地。
、尥·阿·布雷迪:美國著名的劇院經(jīng)理。
、逩reeley格里利,指Horace Greeley(1811—1872), 美國新聞記者、作家、編緝、政治家、紐約論壇報的創(chuàng)始人。
、嗯滞尥蓿褐笎凵馛upid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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